書賬號:禿頭研究所新傳考研/禿頭研究所Monsters
嬌妻文學的新發展
本質是男權社會的規訓
(資料圖片)
@TuTouSuo??
“2017年結婚,他二婚,我初婚。剛結婚,害怕第一次,都說疼得要命,所以一直不肯給老公,老公心疼我,也不勉強?!币陨蟽热莨澾x自當下在社交媒體中頻繁討論的“平底鍋文學”。網名為“平底鍋”的知乎網友在各種知乎問答貼下寫著自己和“海哥哥”的婚戀故事,這些內容既封建到令人發指——“圓房”這樣的措辭、溢出屏幕的處女情節;另一方面又開放到不堪入目——強吻、夫妻性生活、“圓房”錄音和帶血的浴巾。人們皺著眉頭、摳著腳趾,或是忍著惡心、或是帶著嘲諷地看著“平底鍋”講述的這些故事,不斷感慨著“嬌妻文學”又有了新的發展。
一、雙標的處女情結:男權之下的“一夫一妻制”
“一夫一妻制”的婚姻形態成型于父系氏族社會,尤其是到禹稱帝時,典型的一夫一妻制家庭已經形成。這種“一夫一妻”的個體婚制形成的基礎并非是兩性平等,而是在男性擁有了性別優勢、權力以及私有財產之后,為了保證自己血脈的延續,將女性“資源化”后的獨占行為。
所以在這樣的制度之下,男性對女性實行獨占性同居、要求女性遵守貞操,嚴格控制其婚外性行為。而與“一夫一妻制”同時產生的,還有妓女制和嚴懲奸夫淫婦的法律,女性被劃分為妓女與良家婦女,妓女的產生給予了男性進行婚外性行為的合法性,而奸夫淫婦會受懲罰則是因為“奸夫”侵犯了“他人的私有財產”。
正如恩格斯說的,“一夫一妻制從一開始就具有它的特殊的性質,使它成了只是對婦女而不是對男子的一夫一妻制。 ”
時至今日,我們的婚姻法已經在性別平等的角度從法律層面對“一夫一妻制”做出了更符合社會正向發展的規定,但舊時“一夫一妻制”中男權至上與女性資源化的意識仍然留存在我們當下的文化中,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雙標的處女情節——強調女方是否是處女,卻不在乎男方是否是處男,認為女性有性行為是不檢點,卻將男性的濫交稱為“風流”、“經驗豐富”。
在“平底鍋文學”中,二婚的“海哥哥”——一個必然與他人有過性行為的中年男性是隱身的,而“海哥哥”、“平底鍋”、婆婆、媽媽等一眾角色卻總圍繞著女方的“第一次”“處女身份”展開生活中的聊天、討論。而這種處女情節本質上就是對女性的物化、對女性的性壓迫。
二、認知失調:嬌妻文學與女性的無奈自洽
社會心理學家利昂·費斯廷格在1956年首次于其著作《當預言失靈》中提出了認知失調理論,這一理論用來描述在同一時間有著兩種相矛盾的想法,因而產生了一種不甚舒適的緊張狀態。
更精確一點來說,是兩種認知中所產生的一種不兼容的知覺,這里的“認知”指的是任何一種知識的形式,包含看法、情緒、信仰,以及行為等。當我們細數嬌妻文學高發的場景:“愛能止痛”是在被丈夫家暴后的吐槽中說出的、“他超愛”是在吐槽男友對自己嘔吐止嘔講出的,而“平底鍋”在講自己的婚戀故事時也吐露過在日常被強調“要聽話”時對自身地位的懷疑,講述過受到凝視時的委屈與羞恥。
這些場景都會引起當事人的認知失調。在面臨這種失調的不適感時,我們自是可以像評論區說的“分手”、“離婚”來改變行動以平衡認知,但我們也同樣不可否認,寫下“嬌妻文學”、說出“他超愛”也是一種尋找自洽的方式。尤其是在客觀條件并不允許當事人作出行動時,寫出“嬌妻文學”來增加其“他是愛我的”的認知,或許可能是她們實現認知平衡的唯一渠道。
三、“平底鍋文學”的背后:當代女性的生存問題
我們可以從“平底鍋文學”中窺見“平底鍋”這樣的生活:以“強吻”作為開端的兩性關系;不知情下的私密錄音;來自長輩的性凝視;被用金錢與日常話語不斷強化的、以性價值為中心的個人價值認知......
這是她的生存狀態,也是我們當下部分女性生存狀態的縮影。我們可以嘲諷一個女性戀愛腦、嘲諷她的嬌妻行為,但我們必須從她們的嬌妻文學中看到她們所面對的整個生活環境:是在討論中被隱形的“霸總”對她們施加的情感暴力、性暴力;是浸潤在男權體制已久的長輩、甚至是女性長輩對其日常生活的教化;是她們生活之中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對她們的無形馴化。
我們必須清楚,每一位被物化、被壓迫、被凝視但又無奈接受的“嬌妻”,都是整個男權制度下的受害者,她們的“文學”映射的都是當代女性正在面對的生存問題。
將真空理想連接現實
以理想入世對抗荒謬世界
關鍵詞:
推薦閱讀